第22章 信任领域入V三合一_师尊比你更会演[穿书]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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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信任领域入V三合一(第2/2页)

但沈祁修外不外出,他有没有派鬼物截杀林清昀并不冲突,许骄再考虑之后,终于主动登门找了沈祁修一趟。

他敲开沈祁修的结界,沈祁修立刻满脸惊喜地迎了上来,唤他:“师尊!”

“您回来了?什么时候到家的?”

许骄道:“昨日。”

“弟子光顾着闭关了。”沈祁修懊恼道,“居没能及时去山门外接您。”

他亮亮的瞳仁注视着许骄:“师尊,您看起来……好像瘦了。”

“哪里瘦了?”许骄哑失笑,伸出纤细冷白的指细致地抚平沈祁修衣领上的褶皱,抬起凤眸嗔道,“为师一共走了不足十日,你说得仿佛走了好几年一样。”

沈祁修垂下眼睛,看着师尊的指在他领口处流连,喃喃低语着:“弟子挂念师尊,总觉得师尊已经走了很久很久。”

小兔崽子表情真挚、鬼话连篇,许骄默念着再他飙上最后几天戏,给这场感天动地的师徒情画个完美的句号,便把移至沈祁修的脑袋,温柔地『摸』了『摸』他的头发。

他的语气听起来比沈祁修更加感伤:“为师同样……在时时刻刻地挂念着阿祁。”

沈祁修默了默,等师尊放下了,温暖的触感层层褪去,开口问道:“师尊的事情全部办妥了吗?杀害俞师兄的凶有没有找到?”

“找到了,是一只元婴期的鬼物作『乱』。”许骄说,“现下它已神魂俱灭,你不必继续为好友难过了。”

沈祁修似是难以置信:“元婴期的鬼物?它怎么突会在依兰城中现身,难道鬼域的封印出了什么问题 ?”

他沉痛地叹息着,“林师兄心里一定特不好受吧,弟子得了空,便去无定峰宽慰宽慰他。”

“你去宽慰他,且得等上一段时间了。”许骄望着沈祁修道,“清昀那只鬼物伏击负了重伤,掌门唯恐影响了他日后的修为进境,召集灵隐峰的诸位老给他调养身。”

沈祁修震惊道:“林师兄亦是元婴期,那鬼物真如此厉害,竟有本事伤得了他?”

假如这件事确是沈祁修所为,许骄简直想为他天衣无缝的演技拍叫好,他盯着沈祁修的脸分辨来分辨去,瞧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。

沈祁修迟疑了一会儿,又问:“林师兄受伤,那他如何参加宗门大比?”

许骄道:“清昀先前早就摘过了头名,这次不打算参加。”

分普普通通的回应,落在沈祁修耳中却不亚于在他胸口泼了一桶滚烫的热油。

原来林清昀的私事,师尊他样样都知晓么?那他在一起究竟做了什么,说了哪些话,是不是朝夕相对、亲密融洽?

沈祁修死咬着牙,唇边带着恍大悟的笑意:“既是如此,林师兄便可以安安稳稳地养伤了。”

师徒两人言笑晏晏,举止自,谁也无从觉察对方的真实想法。许骄有心稳一稳沈祁修的情绪,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给他顺『毛』,在他房间里待到入夜,才回了扶月小筑休息。

沈祁修照旧送他回去,一路上凝视着清冷的月光拉师尊的身影。师尊的身影他的身影交织在一起,乍眼望去,恍若变成了独属于他的所有物,胶着缠绕、无法分割、挣脱不得。

很快了……他心底说,很快了。

*

许骄上床睡觉之前,重新翻出了他的半卷竹简。

他一旦开始做某样重的事情,是必须先列一份计划表的,不列就浑身上下都不踏实。这不好不坏的『毛』病跟了他太年,如今想改也改不掉。

他执笔在“攻略徒弟第一条”的标题旁边画了个方框,方框里打上叉,后标注了整整一排的日期,准备每过一天就划去一个。

日期划完的那天,意味着他沈祁修虚假的师徒情分走到了终点。

因为期待着枕无忧的未来,许骄对沈祁修接下来的示好照单全收,并且毫不吝啬地加倍回馈给他,两人的亲昵程度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宗门人人称道扶月仙君心爱沈祁修这个弟子,连苏蕴与贺白羽闲谈之际都忍不住流『露』出几分羡慕。唯有沈祁修一个人清清楚楚地知道,师尊额间的飞花,不再朝着他一闪一闪了。

师尊说的话不是真心话,笑也不是在真的笑。

师尊所做的一切,全部是在骗他。

许骄在数日子的同时,沈祁修亦在数日子。这股煎熬的躁郁烦闷,终于在他林清昀狭路相逢之际,到达了爆发的顶峰。

林清昀最近跟小师叔的关系亲厚了不少,看沈祁修同样觉得亲厚,笑着对他打招呼道:“阿祁,你这是去哪里?”

“我去给师尊取样东西。”

沈祁修顿了顿,沸腾的杀机强烈的嫉妒牢牢锁进眼底,温润的目光越过林清昀的脸,定定落在他腰间的佩玉上。

他赞赏道:“林师兄身上挂着的这枚琅琊玉,挺漂亮的。”

那玉的确非常漂亮,灵气磅礴浓郁,通莹光流转,作为装饰的流苏底端坠着精巧致的鎏银珠,银珠中心纂刻着一朵飞花徽记。

分外扎眼。

“你说这个?”林清昀顺着沈祁修的目光,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佩玉,笑解释道,“这是小师叔前几天送给我的。”

“我在依兰城中跟鬼物血战,不慎护身玉打碎了,小师叔怕我没有法器防身,顺把这个给了我。”

他发现沈祁修几乎不错眼地盯着他的玉瞧,笑容渐渐变得有点尴尬起来:“阿祁你……很喜欢吗?”

沈祁修坦『荡』地点头道:“很喜欢。”

他的眼睛没有离开那块玉。

“这本来便是小师叔送的,阿祁实在喜欢的话,就……”

“就把它拿去好了?”

林清昀说着,作势从腰间摘下佩玉,而他只想跟沈祁修客气客气,沈祁修却显地了真。

沈祁修的神『色』充满了感激,心向上摊在他的前:“谢师兄。”

林清昀微微一僵,这玉是小师叔头一次送他的礼物,如此给了人,他少少有些心疼。可惜话赶话的说到了这个份儿上,现在反悔不给,未免显得他过于小家子气了。

罢了,阿祁不是外人,给就给吧。

林清昀依依不舍地把玉递了出去,沈祁修双接过,朝他深施一礼,再次重复道:“谢师兄。”

林清昀苦着脸假笑了两声。

琅琊灵玉兜兜转转,最终还是回到了沈祁修这个原主人的里。

他碾碎了林清昀的气息,珍惜地把灵玉收进储物袋,那枚赤金酒杯放在了一起。

【入v更】

*

【宿主,你真的不考虑放弃吗?】

躺尸已久的系统再度发出声响时,许骄在竹简上勾掉一个新的日期。他算了算,离宗门大比式开始,只剩下最后七日了。

有不少太虚剑宗交好的宗门已经提前到场,各位老陆陆续续带着自家弟子住进了迎客峰之内的翠微阁。

这就代表他沈祁修彻底决裂的日子近在眼前,到了双方即坦诚相、短兵相接的时刻。

许骄隐隐有些好奇沈祁修撕下具之后真实的样子,也隐隐有些期待最终的结局。

脑海里的系统不停唧唧歪歪,频繁地打断他思路,许骄放下中的笔,吹干竹简上的墨迹,抽了个空回应它:“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。你有劝我的功夫,倒不如省点气,闭上嘴好好歇着。”

【可是你解锁的信任领域重新关闭了。】系统说:【你知不知道想再次开启它有困难?】

它嘟囔着:【好感值还在持续上涨,并且涨幅很可观,马上就不会是负数了。这至少说任务有望完成,你偏折腾这些做什么呢?】

许骄嗤笑着,讥讽道:“好感值?你指的是沈祁修想让我做他后宫的好感值吗?”

系统登时哑口无言,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出声抱怨:【剧情崩成这样,我真是搞不懂你,更搞不懂沈祁修。你人类的思维简直太奇怪了。】

信任领域关闭,说沈祁修现在完全不相信他了,可他仍旧认认真真地扮演着乖巧徒弟的角『色』。许骄想到沈祁修近来对他愈发殷切温柔的模样,忍不住低低笑了笑。

表里不一,口蜜腹剑,他认定沈祁修他是同类,真没有错。

系统的情绪显低落到了极点,许骄不以为意地安慰着它:“关了个信任领域而已,你难过什么?我如今用不着它,自不会在意的。”

【你撒谎。】系统的机械音恹恹地:【你是喜欢沈祁修的,以为我不知道。】

【你觉得他可怜,觉得他得好看。从你第一次去无定峰那天,他站在山脚下等你,对着你笑的时候,你就是这样想的。】

“只可惜他一门心思地算计我,我又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算计得过他。”许骄遗憾道,“所以,他就变得既不可怜也不好看了。”

他慢斯条理地把竹简卷起来收好:“先下为强,后下遭殃。这个道理你都不白?”

【但沈祁修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。】系统有气无:【气运之子是什么意思,不需我解释给你听吧?】

【这里所有的好东西,好运气,全部都是为了他的存在准备的。咱先不说你未必能杀得了他,就算是你侥幸杀了他 。】

【万一世界崩碎了怎么办?】

【真到了那个时候,不光是你,包括元珩、萧眠、林清昀,都得跟着你一起玩完。你不急着反驳我的话,他虽是纸片人,可你确实有一点点在乎他的。】

“世界崩碎的可能『性』极小,我栽在沈祁修心里翻不了身的可能『性』极大。”许骄摇头笑道,“我这个人一向自私得很,那点儿在乎动摇不了我的决定。”

他问系统:“你记得我穿到这个世界之前,是做什么的吗?”

系统查看过他的资料:【记得,你是一个很有名的影帝。可这我在讨的话题有什么关系?】

“我不是一开始就在做影帝。”

许骄脱下外袍,只穿着一件洁白的寝衣,躺在床榻上选了个舒服的姿势,注视着帐幔顶端那颗圆滚滚的东海珠:“我是在福利院里大的。后来好不容易进了娱乐圈,人有后台,有背景,而我一无所有,一步一步从最底层往上走。”

“你不妨猜一猜,最艰难的日子,我是怎么样熬出头的?”

许骄的瞳孔里倒映着珠柔的光芒,那道光线让他的眼瞳变成了近似琥珀般通透的颜『色』,无端给人一种脆弱情的错觉。而他一旦开口,声线淡漠冰冷,遍寻不出分毫的情感与温度。

他轻笑道:“如果我会为了一点点的在乎举棋不定,早八百年前就吞得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。”

他的话成功引起了系统的好奇心,系统暂时把沮丧消极的情绪抛到了脑后:【宿主,我看你反也睡不着觉,不如跟我讲讲你过去的故事?】

“不,我睡得着。麻烦你尽快闭嘴,消音,开启睡眠模式。”

许骄没兴趣回忆那段阴霾密布的岁月,更不会后悔他做过的每个抉择。他系统说这么几句,是希望系统死了这条劝阻他的心,不一天到晚地在他脑海里念念叨叨。

他此刻吊足了系统的胃口,懒洋洋地阖起了一双漂亮的凤眸,指尖灵幻出的薄纱覆盖了层叠光亮,一直延伸到大殿门前的烛火次第熄灭了。

整座宫室陷入了一片沉沉的黑暗。

许骄在黑暗中慵懒地翻了个身,愉悦地喃喃道:“我来到这个世界里唯一一件顺心的事情,就是可以每天晚上都睡个好觉。”

*

有人能够窝在舒适的锦中安入梦,有人却只能缩在狭小的角落里无语凝噎。

譬如,某只迫切需休养的鬼物。

厉鬼眼瞅着沈祁修又在往锁魂鼎里搬东西,忍了再忍,终于向他抗议道:“你差不行了,有必这么兴师动众的吗?”

从十几天前,沈祁修就时不时地出入锁魂鼎,顶着鼎内瘴气的侵袭,匆忙地来来去去。

他带进来的物件包括但不限于:桌椅、茶台、博古架、焚香炉、夜珠……等等等等。

今晚,他居带了一张巨大的、做工考究的床进来,床柱镶嵌着金箔珠玉,床沿悬挂着鲛丝垂帘,塌上置放着蓬松雅致的美人靠,让人看起来就很想躺一躺。

锁魂鼎不是活物该踏足的地方,沈祁修若不是它的主人,恐怕早瘴气腐蚀皮肉骨骼,化成了一滩血水。可此时他脸上的黑雾交替蔓延,表情竟是极其温柔的。

他说:“师尊大数的时间都在睡觉,他会喜欢这张床的。”

“知道的,是你杀人,不知道的,还以为你是在布置娶老婆的新房。”

厉鬼恼怒地打击道:“你就算把整个扶月小筑全搬进来,他也绝对不会领你的情。”

沈祁修最初开始做这种离谱的举动,它还以为沈祁修是良心发现,给它改善生活条件了,没曾想沈祁修是在挤压它仅剩的生存空间。

厉鬼指了指那颗夜珠:“鬼物残魂不需那么亮堂的光,我,或者你的好师尊,谁都不需。”

它很想踢那张床一脚,凑过去又悻悻地收回了腿,道:“你不让我靠近这个,不让我靠近那个,我还怎么待在这个鼎里?”

沈祁修认真道:“往后师尊住在这里,你自是出去的。我会另寻一处地方给你安身。”

“他住在这里,难道你天天跑进来陪他不成?”厉鬼抽着气,“你觉得他会感激你把他关到这里来?”

它断言道:“没有人能杀了自己的人睦相处,你可以用锁魂鼎『逼』迫他听你的话,但不指望他原谅你的所作所为。”

沈祁修偏了偏头:“事已至此,他原不原谅,有什么区?”

黑雾细密地萦绕着他的五官,而少年仿佛完全觉察不出渗透骨髓的痛楚,他用爱惜地抚『摸』着周围精心准备的一切,如同已经触碰到了他禁锢在这里,无从挣脱的人。

他说:“来日方……无『逼』迫也好,挟也罢,我有的是时间,师尊慢慢消磨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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