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木的痛觉迟钝地传入大脑。
齐修活动了一下舌头，才恍惚意识到。
她刚才那一口，似乎差点将自己的整条舌头咬断。
嘴里的血腥气更重了。
她毫不在乎。
凭着这剧烈的疼痛，昏重的脑袋清醒一瞬。
齐修四肢并用，用力扑开了门。
差点撞进了外面那人的怀里。
手臂和肩膀被稳当地托住。
她发软的脚踝堪堪站稳了。
抬头看过去。
模糊的视线，熟悉的面孔重影。
“张......”
她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，便差点腿软摔在地上。
那人小心扶住她的胳膊。
指节用力。
手臂丝毫不敢颤抖，生怕被屋内的人察觉。
似乎一点都没注意到她身上散乱的衣衫，和脱落在地上的衣带。
脸上的红晕。
和发散的瞳孔。
就像一个瞎子一样低着头，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。
屋内男人站在原地，视线犹如巨石一般。
压迫过来。
“师姐既然特训完成了，那我就带她回去了。”
身穿宗门弟子衣衫的男子微微低着头，视线规规矩矩地落在鞋面前几步远的地砖上。
一点都没有往屋里乱看。
“齐修，明天继续过来特训。”
“......”
齐修低着头，没有任何回应。
“那弟子便告退了。”
男子看似随意抓住她的小臂。
但几乎是将她整个人都撑起来了。
手背上的青筋简直要爆出皮肤。
齐修丝毫不敢露出破绽，努力跟上男子的步伐，踉跄着往前走。
直到走出这个峰头。
齐修终于承受不住，跪坐在地上。
“师姐，你还好吗？”
“张苏安，今天谢谢你来救我。”
张苏安只是笑笑。
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，掏出一颗漆黑的丹药，递到齐修嘴边。
“吃了吧。”
齐修不疑有他，张嘴直接吞了下去。
以她自己现在的情况，吃什么都已经不无所谓了吧？
闭眼等了片刻后，身上的燥热竟然奇迹般褪去。
只剩下裸露在外的皮肤，在空气中暴露时冰冷的凉意。
齐修喘了口气，感觉自己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。
这才抬手努力将衣服拉起来，重新系好。
忙完这一切，齐修终于抬眼重新看向张苏安的脸。
方才，他一直没有回避的意思。
可是这眼神又实在清澈。
满满的都是担忧。
没有一点旖旎的心思。
齐修心里，松了口气。
她心里还是希望这个小师弟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。
现在看来，果然如此。
“好点了吗？”
张苏安看着齐修耳朵上的红晕渐渐淡下去，这才开口问道。
“嗯，”
齐修随意点了点头。
伸手用力搓了搓腿上残留的恶心触感，眉头嫌弃地皱成一团。
直到皮肤搓红了才勉强松手。
张苏安老老实实蹲在边上，看着她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