掏出怀里的瓷瓶递给她。
“这是凝露丹,对孩子无害还可强身健体。”
季天虞的视线落在了沈绥怀的手寸上,眸子一眯。
沈绥怀想缩回已然来不及。
季天虞一把握住沈绥怀的手腕。
“沈绥怀, 你来做什么,看我笑话吗?”
她的话语平静中带有讽刺。
沈绥怀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,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,却被季天虞紧紧地抓着。
他看着季天虞的眼睛,一时间无言以对。
“我只是想看看你,过得……好不好?”
季天虞放开抓着沈绥怀的手,整个瘫在贵妃椅上,手垂在身侧。
“好啊!锦衣玉食,绫罗绸缎,应有尽有,有什么不好的呢!”
“从这个男人的玩物变成另一个男人的玩物,很好啊!真的很好。”
“沈绥怀,人你也见到了,你也知道了我过得很好,你走吧!不要来了。”
“你的出现没有任何意义,既不能带我走,却能勾起我心中的痛。”
沈绥怀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痛,他想要反驳季天虞的话,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,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他默默地低下了头,紧握着拳头,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。
他知道,自己没有资格去反驳季天虞。
是他,亲手将她推入了火坑。
是他,让她承受了这无尽的痛苦。
是他,让她变得如此决绝和冷漠。
沈绥怀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悔恨,他的眼角湿润了。
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!”
季天虞手一顿,平静道。
“我的!”
沈绥怀心头一哽,极力辩驳道。
“无论是从你的身体考量,还是从西焱与东泽的联姻考量,这孩子你不能留。”
季天虞没有说话,只是淡淡地看着沈绥怀。
她的眼神让沈绥怀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,他无法直视她的眼睛。
季天虞的瞳孔微微一缩,她冷冷地看着沈绥怀,没有说话。
沈绥怀深吸一口气,继续说道:“我知道我曾经对你不负责任,但请你相信,我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。这个孩子留不得,他早晚会成为你的累赘。”
季天虞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,她冷笑一声:“我的孩子,我自己会负责。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。”
压低声音。
“你走吧!这是西焱皇宫,闹出动静来,我们谁都跑不了。”
季天虞耳朵一动,噗嗤噗嗤的声音,抬头,窗外有个影子,正在后退,朝楚邛看了一眼,她若无其事的拔下发上的银簪。
唇一勾深情道。
“我爱你,沈绥怀。”
影子一顿 ,又贴在了窗户纸上。
沈绥怀心花怒放,上前一步抱住她。
“真的。”
“真的啊!”
掷出手中的簪子,噗的一声,簪子没入偷听者的脖颈,血喷了一窗口。
脱出沈绥怀的怀抱,几个后旋步,坐在了贵妃椅子上,翘着二郎腿,一副居高临下的上位者姿态。
“收拾干净。”
季天虞的陪嫁侍女丝毫不慌,不紧不慢的去擦拭血迹,仿佛早已做过上百回 。
楚邛将尸体拖进殿,拿帕子包裹住腰牌才递给了她。
季天虞用帕子捂住鼻子,捏着腰牌细细查看。
“晋王。”
啪的一声,将腰牌丢在桌子上,唇不屑的勾起。
“看来我的那几个便宜儿子坐不住了。”
丢了一个白玉瓶给楚邛。
“一切如旧。”
楚邛打开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了尸体上,尸体慢慢溶化,直到变为血水。
李商陆吞了吞口水。
沈绥怀的眉头紧皱。
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季天虞,如此的冷漠,如此的狠毒。
猛的上前一大步,托起她的后颈。
“你骗我。”
季天虞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“我一直……在骗你,不止一次。”